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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官被“間諜”的往事

2019-01-27 10:15:05 來源:北京晚報 作者:周曉沛 點擊圖片瀏覽下一頁

    1998年關恒廣在莫斯科留影。

    被蘇聯(lián)誣為間諜的關恒廣多才多藝,圖為他所畫的油畫“天鵝湖”。

 

   2018年1月20日夜,外交部的一位優(yōu)秀外交官關恒廣同志不幸病逝,享年78歲。他的同事、朋友,無不深感震驚和悲痛,紛紛致電慰問。俄羅斯駐華大使杰尼索夫也在第一時間發(fā)來唁電,對親密朋友的辭世表示深切哀悼,對其外交生涯予以高度評價,稱他為“資深俄學家,經(jīng)驗豐富的外交官,優(yōu)秀、忠誠的中國兒子”。我轉發(fā)到微信群后,收到不少點贊,夸俄羅斯大使“有情、有義”。

    關恒廣經(jīng)歷曲折,曾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因中蘇兩國發(fā)生“間諜”風波而名揚天下。關大使是我的良師益友,退休后我們倆還經(jīng)常就國際形勢和中俄關系問題進行交流切磋,我也不止一次地聽同事們講起老關在冷戰(zhàn)時期的傳奇故事。

    回國途中陷入間諜風波

    1968年3月,關恒廣到中國駐蘇聯(lián)大使館工作。有一個星期天,使館政務參贊劉述卿買了大西瓜,準備犒勞一下使館研究室的年輕同志。關恒廣提出去莫斯科郊外放松放松,并自告奮勇開車帶路。但是,他也不太認識路,出城后七轉八拐迷路了,稀里糊涂地闖進了蘇聯(lián)的一個“軍事禁區(qū)”,結果被兩個便衣轟了回來,并挨了一頓訓。當時,中蘇兩國關系不好,對方警惕性很高,以為中國外交官是來刺探什么情報,還要求打開車門檢查,結果發(fā)現(xiàn)了那個西瓜,問這是什么東西。老關終于逮住了機會,挖苦了一句:“你連西瓜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我聽后捧腹大笑,看來這件事被克格勃記錄在案了。

    1974年1月15日,關恒廣結束隨員任期離館。按當時規(guī)定,只能乘坐莫斯科到北京的國際列車回國。4天后,火車到達伊爾庫茨克。進站后,蘇方人員上車檢查,佯稱車廂內發(fā)生了“瘟疫”,要求所有乘客下車接受檢疫。檢查到老關時,“檢疫人員”稱他臉色不好,眼睛發(fā)紅,需要等待復查。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婦女迎面走來,用中文詢問有無畫報,老關說沒有,她順手塞過來一份。此時,突然有人高喊“不許傳遞情報”,應聲擁上一幫彪形大漢,當即將中國外交官強行綁架。老關馬上表示抗議,譴責這是誣陷,并要求立即與我國大使館聯(lián)系。對方根本不予理睬,并把他押到當?shù)鼐炀謱徲。在警察局,除了繼續(xù)抗議外,老關拒絕接受非法“審問”。一直折騰到晚上,蘇方安排了一架飛機,將老關押送回莫斯科。在“灶王爺”機場,蘇方又上演了一出所謂有各界代表出席的“聽證會”。除重復“企圖向蘇聯(lián)公民索取情報”外,還增加了一項新罪名,指控老關六年來非法搜集各種蘇聯(lián)情報,并出示了平時他與蘇聯(lián)公民交談接觸的一沓照片,包括在使館招待會上拍的。老關理直氣壯,用已喊啞的嗓子嚴詞駁斥道:“中國外交官光明磊落,從未做過任何違反蘇聯(lián)法律的事情,所有這些指控都是胡說八道。而且,這些照片恰恰證明我是在進行正常的民間友好工作。”對方也未糾纏就草草收場。隨后,蘇方將老關帶出機場,交給等候在外面的中國使館代表。

    我方當即向蘇方提出嚴正抗議,譴責這起明目張膽的非法綁架事件,指出這是對中國驅逐蘇修間諜的“無恥報復”。此時老關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來,那次事件的主要原因是我們在北京驅逐了蘇聯(lián)駐華使館從事間諜活動的5名外交官,而蘇方?jīng)Q定象征性地進行外交報復。剛好關恒廣任滿乘火車回國,在半路上卻成了替罪羊。

    當晚,蘇聯(lián)外交部對外宣布,由于中國外交官從事與其身份不相符的活動,限72小時內離境。老關離開莫斯科時,劉新權大使親自到機場送行。大使把一朵大紅花戴在他胸前,并向記者發(fā)表談話,強烈抗議蘇修特務對中國外交官的迫害,贊揚他不屈不撓的斗爭精神,是中國人民的優(yōu)秀兒子!中國外交部副部長余湛也親自到北京機場迎接,蘇聯(lián)東歐司代表向老關獻花。中國外交部就此事正式向蘇聯(lián)駐華大使館遞交了抗議照會,《人民日報》等均對“蘇修”迫害中國外交官的事件進行了廣泛報道。

    逐步試探為老關“平反”

    后來, 當我撰寫外交回憶錄時,這次事件的蘇方當事人之一沃羅比約夫大使正在上海合作組織秘書處工作,我特地請他幫助核實此部分內容。他看完后,笑著對我說,那時是“奉命行事”,可以把他的名字寫上。這位老朋友沉思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表示:“在當時的背景下,這一事件發(fā)生了。但重要的是,從此之后再也沒有發(fā)生過類似的事件。”

    在那特殊的歷史背景下,雖然成了“紅色反修戰(zhàn)士”,但老關內心深處畢竟有點懊惱失望。因為他清楚,按照外交慣例,一旦被駐在國宣布為“不受歡迎的人”而限期離境,就不可能再回到那個曾經(jīng)工作、生活過的國家了。

    老關是滿族,東北人,性格豪放,說話幽默,且多才多藝。除愛好繪畫外,還擅長彈鋼琴、拉二胡和手風琴,對音樂頗有造詣。他從小就喜歡俄語,熱愛俄羅斯文學和蘇聯(lián)抒情歌曲。他在1965年從黑龍江大學外語系畢業(yè)后,以優(yōu)異的成績分配到外交部。他精通俄語,為人正直,思想活躍,長期在駐莫斯科使館工作,一直從事對蘇研究,是一位地道的“蘇聯(lián)通”。從莫斯科回來后,組織上對他非常關心,特意安排他到外交學院進修英語,畢業(yè)后又派駐巴基斯坦卡拉奇總領館工作。老關任滿回國,原擬分配到其他地區(qū)司工作,但他本人要求打回蘇歐司。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我和老關都坐在蘇聯(lián)處同一個辦公室,負責中蘇關系的調研工作。有一次聊天時,我對他說:“老關,看來蘇聯(lián)是回不去了,你干嘛不改換門庭,脫離我們俄語圈呢?”他未假思索地答道:“我學俄語出身,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情結,就是死也要當‘俄羅斯鬼’!”他的一席話讓我瞠目結舌,從此再也不敢提及此事了。后來,中蘇兩國關系逐漸改善轉暖。蘇歐司領導非正式地向蘇聯(lián)駐華使館提出,要求考慮平反老關的“冤假錯案”。對方很快就反饋說,同意平反,但要求將當時被驅逐的蘇方5名外交官也一并解決。如果這樣,問題就復雜化了,只好擱置下來。老關本人對此也表示理解,并說“以假換真,堅決不干”。但對一位兢兢業(yè)業(yè)、忠于職守的外交官來說,一直背著“間諜”的黑鍋,總讓人心里不平!過了不久,我們又對蘇方進行新一輪試探。第一步,先安排老關參加接待蘇聯(lián)方面來訪的一個普通文化團組,經(jīng)觀察,對方?jīng)]有做出異常反應;接著,又讓他參加蘇聯(lián)外交部訪華代表團的接待工作,也一切如常,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最后,老關還參加了戈爾巴喬夫訪華接待工作。這表明,蘇方已非正式默認了。這樣,我們大家也都放心了。這件曾經(jīng)引起兩國關系軒然大波的外交“間諜案”,從此也就不了了之了。當時,我們還有第四步方案,準備尋找合適的時機,安排老關參加訪蘇代表團,重返莫斯科。但尚未付諸實施,蘇聯(lián)就解體了。

    時隔23年重返莫斯科

    蘇聯(lián)解體后,老關被任命為駐新獨立的烏茲別克斯坦首任特命全權大使。1992年秋,我隨同錢其琛外長訪問中亞時,看到在使館大廳中央懸掛著一幅氣勢恢宏的油畫《萬里長城》,右上角題字為“中烏友誼似長城永世長存”。這是老關專為使館開館典禮精心繪制的大型油彩壁畫,長6米,寬1.5米。據(jù)使館同志說,原擬從國內定制長城壁毯,但因時間來不及,大使只好自己動手。而且,當?shù)赜筒暑伭暇o缺,調色油還是他用每月限量供應的兩瓶食用棉籽油配制的。

    1997年初,因工作需要,老關被調任駐俄羅斯使館公使接替我。時隔23年重返莫斯科,老關的心情非常激動。許多俄羅斯老朋友也又驚又喜,都對他表示熱情歡迎,要好好進行合作。這里館大、人多、任務重、節(jié)奏快,老關也駕輕就熟,真想為發(fā)展兩國關系多做些事。由于工作過度勞累,他幾次病倒。最后,不到一年就不得不離任回國。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養(yǎng)調整,他又出國當了一任駐立陶宛大使。那時,我在烏克蘭工作,我們還經(jīng)常保持電話聯(lián)系。

    2002年老關退休。因積勞成疾,身體不太好,但他總是非常樂觀,每天都在繼續(xù)關注國際上的大事小情。有時住醫(yī)院治療回來,還要打聽期間發(fā)生過什么重要新聞。這也成了我們老外交官的一個職業(yè)病。老關除了擔任中國中亞友好協(xié)會副會長外,還有雅興從事業(yè)余創(chuàng)作。這也是他的一個主要愛好,用畫筆追憶那些漸漸逝去的時光和印象,在繪畫藝術中自尋其樂。他的油畫代表作《天鵝湖》——重現(xiàn)了我國駐俄羅斯使館大院的優(yōu)美情景,還經(jīng)常被外交部老干局舉辦的各種書畫展征用。

    在芳城園老干部活動中心,他舉辦過個人油畫精品展覽。我們許多老同事都前往參觀助興,并紛紛題詞留言。老部長田曾佩也欣然寫道:“好畫出自愛畫人。關恒廣同志暨夫人畫展成功!”至今印象深刻的是原駐奧地利大使劉昌業(yè)觀畫后的感言:“俄京白樺不留淚,巴國碧?捎^潮。出使中亞閱甘苦,駐節(jié)東歐歷辛勞。卅年報國多少事,丹青夢回也英豪。”句句樸實無華,形象地勾畫了老關獻身外交事業(yè)的燦爛生涯。

    2012年1月,在老干部新春聯(lián)歡會上,老關寶刀未老,用他幾十年前從蘇聯(lián)帶回的老式手風琴,為我們伴奏了俄文男聲小合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不過,背著沉重的手風琴,他已站不住了,只好坐在一把椅子上演奏。他滿懷深情拉出的悠揚琴聲,再次把我們帶回令人難忘的莫斯科郊外迷人的晚上……     

    (作者為原駐俄羅斯使館公使,駐烏克蘭、波蘭、哈薩克斯坦大使) 

責任編輯: 孫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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